告別麗江的下午茶.JPG

(影像來源:TK@中國麗江) 

(本文收錄於犢報2009年五月號)

文/TK


「『行情』總是在絕望中誕生,在半信半疑中成長,在憧憬中成熟,在希望中
毀滅。」


是他告訴我這句「華爾街名言」的。


他是我認識一位指導「投資」相關學科的長輩。回想,這位長輩曾經告訴我,
他經常對自己班上的學生這麼說:「我或許知道你們此刻坐在這裡的意圖,我
也不會告訴你們『不要成天想這些事情』。只是,我活了這麼多年,才終於體
悟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與其花一堆時間投資理財,希冀讓自己『有錢』進而
『改善生活』,不如現在就練習多花點時間『投資』在真正的『生活』上,如
此一來,就算故事的最後,你不是很『有錢』,卻還是可以很快樂。」


也許,在他面前,我真的可以算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吧,而我感受到
他對我說出上面這段話時那份極為認真又懇切的眼神;他額頭的皺紋,正嘗試
用一種最溫柔的方式,與我這個狷傲不訓的狂野靈魂進行一場最誠摯的生命對
話。幾年的某一天,長輩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我成長的時日卻常常回想起,他
為什麼當時要這麼對學生如此發言。


我聽到有一位大學朋友這麼定義自己的人生。有一天,他說:「我『出生』,
絕非只是為了來『賺錢』的!」我贊同。我們對自己生命的「投資」,那份發
自內心的充實與滿足感,更是可以永遠屹立不搖的正向成長。有錢,的確會讓
很多事情變得快樂(物質上的達成率提昇)反之,如果把「快樂」置於「有錢
後」才成立的條件,那我們所換得的,經常是無窮盡的失落感,這是我們在這
個世界屢次看到的現象,不是嗎?「生命」的意義,如果只是要先教導我們如
何學會「單純享受生命」,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快樂其實可以是一件非常簡單
的事情呢?


Robin Emerson 這麼說:“Money often costs too much.”長大的路上,
我看過有錢又快樂的女人,也看過更多有錢卻喪失快樂能力的企業家;我們在
這個社會金錢壓力的吞噬下,有時候也變得混淆─認為「富有」等於「快樂」的
象徵與泉源,卻不知道有些人過得很快樂,但是他們其實算不上「富人」,甚至
和這個身份完全沾不上邊。神學家奧古斯丁這麼相信著:「金銀屬於那些懂得使
用金銀的人。一個人只有在正當的使用某物時,才可以說是擁有它。」我們的生
命又何嘗不是如此的樣貌呢?


當我回憶起那位長輩,內心時常感謝他使我親眼看見一件事:「一個人死後什
麼都帶不走,卻可以留下很多東西。」


若是「能夠呼吸」,就已經是快樂與感謝的主因,一個人還懼怕些什麼呢?

或許,有些美麗,與財富無關─而是取決於我們的意志與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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