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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many Student  

(影像為 Rudi Dutschke,1968年德國學運領袖)


非常高段的筆法,酸辣調配正好。讓我感觸良多的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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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sten Lin 寫於 2012年12月5日21:06


「學生好乖,部長來給你們檢查身體」

這標題好像下得有點聳動XDDDD


我進德國大學的時候,學長帶我們參觀校園。

「這個黑板下的銅牌表示,XX老師在這個教室上課上到一半被納粹抓走」。
「89年的時候一個學姐在這裡和警察對幹,被車子撞死了,這個銅像就是紀念她」。
「68學運的時候,就是這個地方,你們學長用汽油彈打下一架警用直昇機」。

這些都是真實的故事。


德國的社會運動,街頭的衝組,最衝的是工會,IG Metall工會紅旗指向就是箭鋒的指向,好像
舞台劇悲慘世界那樣。

不過學生會跑在箭頭之前。

我的同學,反核廢的時候跑去躺鐵軌,用手銬把自己和鐵軌銬起來;反新納粹的時候跑到街頭築
路障,新納粹遊行一靠近就點火,燒的滿城都是濃煙。當然不能不提68年學運他們反媒體壟斷,
當時的德國蔡衍明 Axel Springer 被學生惹怒了,用錢買了一個殺手去暗殺學運領袖,結果學
運領袖命大重傷沒死,憤怒的學生那天把全柏林的德國旺旺送報車全部翻掉。

「你們台灣,也有學運嗎?」有次有個德國同學問我。

「有啊,只是和你們很不一樣」。

我們的學運第一個就是要求參與的學生幼體化,絕對不能露出任何政治性象徵(這裡的標點是政
治‧性象徵,請不要讀錯謝謝),因為如果有人已經發育出政治性象徵,那表示不純潔了、被幕後
的政治黑手所操控、內情絕對不單純等等,那就表示在政治意識型態上被嘟過了,被破處了,
不萌不可愛了,「大人們」不喜歡這種。

我們的學運第二個要求就是「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除了幼體化以外,訴求要帶一點天真,掉
一點書袋,微文青體最好,能引用後現代是極品。學生要溫良恭儉讓,要尊敬師長,要孝順父母
(對此「大人」們的大絕常常是通知家長去學運現場領回,不聽就是不孝)。要保持清潔帶手帕
衛生紙(媒體常常強調學運過後現場沒留下一片垃圾)。一點點童真的調皮和放肆是可以的,這
樣可以增加萌度,甚至顯示「大人們」的氣量和高度,但越界撒野就不行了,一定要懲罰,調教
也是蘿莉控的興趣之一。

如果學生能做到這兩點,滿足「大人們」心中對純潔學生幼體的意淫想像,那「大人們」就不吝
賞給純真可愛的學生們各種獎品。例如國是會議、接見握手等等,這通常是學運最好的下場。而
媒體通常會在學運的過程裡面扮演偷窺的角色,看看學生有沒有失貞,有沒有被偷嘟,失掉了純
潔性。如果發現某個政治黑手在學運現場出沒,就會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抓到了」發頭條,顯示
學運已經不純潔了。如果沒有,那就會讚賞他們「超越政黨惡鬥」的守貞勇氣。

不得不說,不只「大人們」有這種意淫純潔幼體的期待,學生自己也常有意無意的配合。已經長
出政治性象徵的要夾起來或者壓平,已經被嘟過的要做處女/男重建手術。歷次學運好幾次都設
有「學生區」、「一般區」,把學生和社會支持人士區分開來,還要圍上糾察線,防止非學生的
假蘿莉正太混進去,破壞了學運的純潔性,「成年是一種傳染病,純潔的幼體一旦染上這種病毒
就墮落了、就被褻瀆了」,所以隔離是必須的。另一方面,維持純潔性可以享受一點特權,可以
犯錯,包含一點任性、一點放縱,「大人們」嘴巴說不行,眼睛來還是會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讚
賞,媒體也會幫忙講話:「這麼可愛的孩子,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例如520農運的時候,聽
說拖進警察局的都先分成學生和非學生,學生不會被打,非學生的政治黑手和農民都被打的很慘。

不只學生和「大人們」,其實整個社會也有這種期待,你摸摸自己LP,你沒有這樣意淫學生學
運嗎?期待他們和工運、農運、同運、性工作者運那些不純潔的社運不一樣?今天如果是一個
檳榔西施在立院對內政部長說:「你說謊!你偽善!」大家會不會驚訝?恐怕驚訝的是檳榔西施
居然會用「偽善」來幫「假仙」修辭吧?


所以用廢死的話來說,這大規模的全民戀童活動,你我都推了一把。

所以今天居然有學生不可愛了,不萌了,居然在議會殿堂學蠟筆小新露大象。「大人們」和媒
體都抓狂了,「怎麼會有這麼不可愛的孩子,這是不可饒恕的」;學校也趕快道歉:「我們的
學生居然做出這種不可愛的舉動,只好向社會大眾道歉了」;媒體也趕快狗仔一把:「根據我
們調查,該學生不止露小雞雞,他─還─長─毛─了!根本不是純潔的學生好嗎?」


「你們台灣,也有學運嗎?」我德國同學問我。

「有啊,只是和你們很不一樣」我說。



Germany  

來源:http://tinyurl.com/adqxd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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