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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來源:Santorini, Greece by TK)

從2014年12月24日聖誕夜的「羅輯思維」微信每日語音聽到一個有趣的觀點,且讓我
簡略摘錄至此。

這個時代,我們在面對的是一種「儀式感的失落」。

在一座體育館中穿著大衣,搖著螢光棒,為著一首歌熱淚盈眶,你站出來以一個旁觀者
看待自己,會覺得自己當時很傻,很丟臉。但簡言之,「儀式感」的本質就是「敬意」–
用心且認真,對一件事情抱持著與平時生活不同的態度。

若我們放眼各種國民性的探究,會發現日本是一個很有趣的民族。從喝茶、圍棋、種花,
到做拉麵,無論我們覺得本質上可以多麼稀鬆平常的事情,他們都可以悟出一種「道」。

論到賺錢,日本人也有一種「道」。

日本作家松浦彌太郎,談過一個有趣的話題:日本人賺錢,而日本人同時也尊敬錢。他們
為:如果你不尊敬錢,你也會賺不到錢。你對一件事情要先有虔誠之心,才有談論下一
步的空間。

這就是他們對於錢的「道」。

試想,把所有微小的敬意累積起來,變成一種國家性格,透過日本,我們可以看見什麼?
有怎樣的想像?

--

文/張小昕

1944年,太平洋戰爭進入末期。日本節節敗退,窮途末路之際組成「神風敢死隊」,採用
自殺式襲擊對抗美軍艦船,把「為天皇戰鬥至最後一兵一卒」的信念發揮到極致。

這就讓美國人在接受日本投降時心裡很沒底啦,日本老百姓能夠乖乖投降嗎?然而天皇投降
詔書頒布,全體日本軍隊立刻繳械。更奇怪的是,1951年占領軍總司令麥克阿瑟解除職務
回國時,上百萬日本人夾道歡送,甚至熱淚盈眶。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人驚訝。日本人好奇怪,怎麽會如此自相矛盾?

其實,根據日本人的世界觀,他們一點兒也不矛盾。

日本人把世界劃分為一個個「小世界」,當他們處於某個特定的情境,就把這個情境當做一
個世界,他們身處其中,心無旁騖,仿佛與世隔絕。比如說,古板的日本人甚至會嚴格區分
吃飯和喝酒,因為吃飯屬於生活世界,而飲酒屬於娛樂消遣的的世界,當他開始吃飯的時候,
就意味著他過渡到另一個世界,絕不會再飲酒。

上面所說的一個個小世界引申開來,就構成了日本人獨特的人生觀。日本人把人生劃分為好
多區域,由「義務世界」、「情義世界」和「人情世界」構成。其中「義務世界」容易理解,
主要就是「忠孝恩情」。人生在世受到天皇、父母的恩澤,自然有義務報恩,這是與生俱來
的,並且償還沒有止境。於是日本人對天皇鞠躬盡瘁,對父母言聽計從,對工作嘔心瀝血。

「情義世界」比較難以理解。「情義」和「義務」有點像,中文裡的「人情債」可以對等,
也類似於契約性義務。比方說日本人對自己父母的照顧是「義務」,而對配偶父母的照顧則
是「情義」。不報答「情義」也是會被人詬病,因此日本人常常會覺得被情義所累。

「人情世界」則撇開了這些責任,強調享樂。日本人平時極愛洗熱水澡、睡覺、喝酒,這些
都被認為是休閑的極好方式。令人驚訝的是,浪漫的戀愛也是「人情世界」的一部分,因此
從前日本人的戀愛和婚姻主體大部分情況下也是不同的。

日本人在「義務、情義、人情」的世界裡來回穿梭,全情投入而又能全身而退,劃分得清清
楚楚,種種現象會讓我們匪夷所思。比如說日本人不覺得公開討論妓院不光彩,因為這是遊
戲享樂的「人情世界」的一部分,與照顧妻兒的「義務世界」之間有巨大的鴻溝。妓院可以
把賬單寄到家裡去,妻子還會為其付賬,她可能會不高興,但在主流觀念中是構不成譴責的。
這樣「各得其所」的劃分範圍使得家庭中的模範父親和市井中的花柳之徒都可以適用於同一
個男人。不過日本人更不會把在外的拈花惹草帶到家裡去,在日本人看來,「人情世界」中
的東西和家庭義務在空間上都是涇渭分明。

具備如此割裂的世界觀和行為方式,日本人就特別擅長「就事論事」了。他們會根據不同領
域做出不同的反應,甚至在同一領域內,也會隨時根據情況調整。45年之前,對「忠」這個
領域的要求是戰鬥至死,而詔書一下,要求就是立刻投降。麥克阿瑟為日本戰後重建和改革
做出了大量貢獻,不僅給予大量經濟援助,而且幫助日本對經濟、政治、教育實行改革,使
日本改頭換面。因此尊重和回報麥克阿瑟也就屬於「情義世界」的義務,君有恩於我,我必
以恩報之,先前什麽憤怒、仇恨也就煙消雲散了。

 


(本文由 張小昕 根據(美) 魯思·本尼迪克特著《菊與刀》為羅輯思維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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