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osen

 

(本文收錄於第十一期犢報)

文／ＴＫ

      Langston Hughes說過：「延遲的夢想就如同曝曬在
烈日下的葡萄，終究會乾枯。」但，倘若停止坐視，站起來
面對夢想，是否有機會獲得上帝擁抱的甘霖？

      你記不記得井上雄彥老師的作品《灌籃高手》中的湘北
射手─三井壽？我深刻記得綽號「炎之男」的他，曾經很不屑
地親口說出：「『籃球』，只是無聊的社團活動吧！」這是好
勝心一向強大的三井壽，高一時期在球場受了重傷，選擇退
隊、冷漠，加入了墮落少年幫後，對那群前隊友和周圍朋友所
丟下的氣話。我常常在想，「想要達成夢想，應該要有什麼準
備」，這個問題最重要的回答究竟是什麼。我發現，在三井身
上，他已代替我們回答：「先能學會誠實面對自己的挫敗，才
能繼續夢想」。

      三井放棄籃球的那段時光，可說是無法面對自己的脆弱
面，那股懊悔與羞恥，日以繼夜侵蝕著他的心。那是煎熬至極
的，沒有人能了解的。我永遠記得漫畫來到那一集，當三井終
於願意勇敢面對自己，跪在三年前給予他鬥志，以石破天驚的
最後一擊逆轉拿下國中聯賽MVP的生命恩人─安西教練面前，
流下他的男兒淚，誠實說道：「教練，我想打籃球。」這些畫
面真是歷歷在目，就好像昨天才發生一樣。他依然深愛著籃
球，他依然是兩年前那個對勝利渴望的湘北球員三井壽。他是
體力打折，意志力卻倍增的勇者。那一刻，我忽然發現，三井
壽是追尋夢想的球員中意志最堅強的人。他跪下的那一瞬間，
是他第一次勇敢面對真正的自己：那些曾經的榮耀，包括往日
的不堪與後悔。他選擇在眾人面前毫無防備地卸下他的武裝與
棘刺，迎接他人生中面對夢想最清楚、最踏實的時刻。一直以
來，我以為三井壽後來在最後幾場比賽近乎用上性命的赴戰，
是在對自己過去空白的兩年「贖罪」、「彌補」。但是後來隨
著年歲漸增，我開始領悟，對三井而言，超越「贖罪」這個意
義層次的，更應該是「重新開始」。他選擇昂首闊步拆毀那個
過去的牢籠。

       Rose House這麼說過：「夢是半徑，走多長，圓就有多
大。」那為什麼要「夢想」卻要先學會「承受失敗」？因為在
「走向夢想」的過程中，那些困苦會讓你越來越清楚方向、路
徑，幫助你檢視、修正，有更成熟的生命來承載那份勝利的榮
耀。路上的那些，都不是「失敗」，只是「還沒有成功」而
已。曾經在一場演講中，演講者這樣問我們：「當你覺得夢想
不可行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為夢想做過什麼？」我想，
三井既然敢說他是「永不輕言放棄的三井壽！」這不只是贖
罪。因為他真知道，在他心裡面的，比這個世界更大。

       夢想，是選擇「堅持」勇者的「私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