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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_future   

(圖片來源:http://goo.gl/jvfhgq

(以下轉自 2016 羅輯思維語音)

元旦的時候我在家看了幾部老的科幻電影,發現預測未來真是一件不靠譜的事兒。
 
正好看到一篇文章,也在說這個道理:為啥預測未來這麽難?原因是兩條:

 
第一,人們會把眼下最缺的東西誇大,比如說:很多年前我就想像著城市裡可以開飛行車,
現在猴年馬月未必能實現。
 
第二,技術好預測,但是文化不好預測。比如說有一部上個世紀的科幻電影,預測未來的辦公室
很多東西都說對了。比如說傳真機什麽的。但是有一樣東西,那個時代的人是打死也想不到啊!
就是辦公室裡會出現大量的女性。那個時候辦公室清一色都是男的啊!你看,這就是文化的變遷,
很難提前想到。
 
社會和個人是一樣的,你可以決定自己明天怎麽做,但是不能知道自己明天怎麽想。
 
趨勢容易看到,但是文化是關於「趨勢的趨勢」,這種就很難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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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05

文/機器之心(羅輯思維)





1999年,在華盛頓大學,一個來自1927年的時間膠囊被打開了。

膠囊中裝著過去的物件,包括一些泛黃的報紙,一個一美分的硬幣,一本學生手冊,還有
一個建築執照。

人群中立即爆發出一片噓聲。一個學生聲稱這些東西十分「愚蠢」。

《時間膠囊:一種文化歷史》一書中提到,對時間膠囊的失望似乎是通病。「新近發現的
時間膠囊都裝滿了無用的廢物。「它們悲情地告訴我們,未來並不像我們曾經想像的那麽
先進,也不會來得如此迅速。同時也告訴我們,過去原來也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麽遙遠。

我們曾經預言的個人飛行汽車並沒有出現,煤炭在21世紀初期比1900年用得更多,蒸汽機
在1900年比1800年更重要。

但是,當談到文化時,我們傾向於相信未來和現在沒有大不同。試著想像一下未來的自己。
你會生活在哪裡?你會穿什麽?你會喜歡什麽樣的音樂?有可能,那是一個與今天的你很
相似的人。

心理學家把這種現象稱為「投射偏見」,即人們傾向於誇大他們預期的未來品味與當前相似
的程度。

「未來學幾乎總是錯的,「歷史學家 Judith Flanders對我說,」由於它很少考慮行為的變化。
「她還說,我們通常看到的是錯誤的東西,比如前往工作的交通方式,而不是工作的具體形態;
我們只看到科技本身,而不是我們的行為如何被科技所改變。

這樣的結果是,預測我們將成為什麽樣的人,比預測我們將有能力做什麽事,要困難得多。




饑餓的人總會點太多自己根本吃不下的食物;預測者總傾向於預測那些當下已經很顯著的事物,
並假定它在未來將扮演一個重要角色。

那麽,如今最顯著的東西是什麽?那就是新奇的、具有「顛覆性」的、極易看穿的東西——新科技。

正如《反脆弱》一書中寫道:「我們關注到那些不同且總在變化的東西,而不是那些扮演重要角
色、卻未曾改變的東西。就像我們對水的依賴大於手機,但是由於水不會改變,手機卻會,所以
我們更傾向於認為手機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交通是一個狂熱的未來預言話題。然而,在談及未來的交通時,我們必須牢記,今天的交通
大都基於一些很老的科技。比如,亞馬遜正在實驗無人機送貨服務,但它的「當天送達」產品
能在紐約市內自由穿梭,卻是多虧了一種19世紀的工具——自行車。

我們傾注了更多關注在我們發明的東西,而不是我們真正使用的東西。

未來不全是新的,而是新舊技術的摻雜。那些描述整齊劃一的未來世界的電影不可信。骯臟
和廢墟是未來相當大的一部分,一如它們是過去的一部分。

當下迷戀創新的人們不僅傾向於誇大技術對未來的影響,也會誇大對現在的影響。

我們傾向於認為自己生活在數十年前幾乎無法想像過的世界裡。「20世紀初的人甚至無法想像
半個世紀後交通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但是1900年,齊柏林飛艇就翺翔天際了,一年前的紐約
就已經出現了第一例被汽車撞死的行人了。空中旅行的概念,或者汽車將要改變街道生活的想
法,真的就這麽無法想像麽,還是說這只是當下的沙文主義,帶著對我們無能先輩的傲慢?

當我們談論信息技術時,我們遺忘了郵政系統、電報、電話、廣播和電視;當我們贊美網上購
物時,我們忘記了郵購目錄。

當我乘坐地鐵來到咖啡館,然後電子傳輸給遠方的編輯,我做的事情在上世紀20年代的紐約
同樣能完成——乘坐同一輛地鐵,去羅斯福兄弟咖啡店,發電報,雖然效率低了點。

在技術上,我們期待的改變,總是多於未來真正會發生的改變。




1962年, Samuel Pepys 在日記中提到一件物品——「痰圍」。歷史學家 Flanders 推測這是
一片貼在痰盆周圍墻上的覆蓋物,以免牆被痰染臟。

Flanders 指出,美國曾經對火車、車站和站臺上何處可以吐痰作出規定。1917年舉辦的衛生
委員會會議要求火車車廂要「提供充足的痰盆「。

今天,無論是痰盆一詞還是痰盂本身已經看不見了。它的消失,不是因為一些技術過時了,
而是因為我們的行為改變了。

盡管技術的過去和未來看上去比它們實際的差異要大,但不同時代的文化差異更是驚人。

在擔任電子遊戲《刺客信條》的歷史顧問時, Flanders 不得不一直提醒編劇們把
「cheers」(乾杯)一詞從劇本上刪掉,她說:「人們直到20世紀才用這個詞。」編劇們想知道,
那時候人們不說「乾杯」,那說些什麽?其實,在數百年前,人們覺得在喝酒前沒有說什麽的
必要。

在歷史學家 Lawrence Samuel 看來,忽視社會領域的進步,是未來主義的致命缺陷,他稱
之為未來主義的「阿喀琉斯之踵」。 他認為:推動歷史變遷的不是現有的科技,而是人類的
思想!科技對人類的改變,常常並非如我們預期的方式。

一位未來主義者曾提到一部20世紀60年代講「未來辦公室」的電影。該電影做出了一些和現實
類似的科技預測,例如傳真機等。但是,此電影也有著明顯的疏漏:辦公室裡沒有女性的存在。

20世紀50年代想像的自動駕駛汽車是:家庭成員在自動駕駛汽車上玩著棋盤遊戲,而車子則
沿著高速公路疾馳。現在,70年過去了,我們懷疑,自動駕駛汽車只會延長人們的工作時間。

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動駕駛汽車已經來到人們身邊,但現代文明卻還沒有。



本文作者 Tom Vanderbilt,譯者 salmoner、Andy、肖丹、汪汪,原文載於 nautilus,譯文
選自微信公眾號「機器之心「(almosthuman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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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宇回應)

凱文·凱利的聰明之處在於,他寫《必然》的時候,反複強調——

他寫的不是未來的樣子。

他寫的只是通向未來的趨勢。甚至只是關於趨勢的趨勢。

換言之,《必然》注目於文化的演進,而不是器物的演進。

所以,我在一次分享的時候說——

1.《必然》裡的12個關鍵詞,每個人其實都可以替換成自己的版本。

2.《必然》了不起的地方,是提供了一種「元結構」。



來源:https://goo.gl/LjIM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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